火星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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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将组】Dance with Dopamine/多巴胺之舞(12)

拖稿大王就是我
跑题大王也是我

ooc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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ⅩⅡ

     没拉紧的窗帘渗出熹微的天光,灰蓝色的,倒映在大理石地板上,泛着一点点半透明的白。
     早上六点三十分,佩林准时醒来。他蜷缩在双人床远离落地窗的一侧,身后是一片平整的酒红色。
     头顶有机器细弱的嗡嗡作响,有人打开了中央空调,暖气氤氲在周围,房间里温暖如春。
     佩林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惺忪的双眼。他撩开被子下床,赤着双脚从衣柜里取出一件浴袍披上。脚下地毯的绒毛温暖又服帖,他知道那是早早打开的空调的功劳。
     他拉开窗帘。天还没有大亮,清晨的罗马城笼罩在一片淡淡的绛紫色雾气中。街巷有零星的行人和车辆,与都灵人一样的面孔和穿衣方式,让他有种回到家里的感觉。
     压下门把手,房间的门无声地打开。和他猜得无二,客厅里的长沙发上空无一人。他环顾四周,什琴斯尼的行李箱安安静静地立在电脑桌旁,而电脑桌上摆着一张纸,上面有几行并不工整的小字。
     “我出去买点东西,中午之前回来。给你订了早餐,七点半左右送到房间(希望你不会睡到八点),我发短信告诉马里奥了,有事电话联系。——WS”
     所以这货自己跑出去玩了?佩林哭笑不得。他倒不担心波兰人会迷路,毕竟他的履历表明他在这座城市呆过整整两年。
     还有不到十二个小时他们就要踏入狼窝了,真奇怪,看着纸上歪歪扭扭的字迹,他居然没有一点紧张的情绪。他打开电视,播报新闻的女声驱散了房间里的寂静,佩林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决定用热水澡开启全新的一天。

     什琴斯尼回来的时候,曼朱和他的搭档也在。佩林坐在沙发上弓腰在键盘上敲字,落指之处噼啪作响。另外两个人则站在电脑桌前,一个人双手在空气里来回比划,另一个则微微皱眉不断点头。
     “喔,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什琴斯尼把外套挂在门口的衣帽间,然后走到佩林旁边弯腰查看他面前的屏幕。
     “皮亚尼奇发来了布拉泽酒店的内部结构图,”佩林说,“但是现在还不清楚今天晚上会来多少人,另外硬盘的位置也不能确定,詹说要等有人对文件动手脚时才能监测到信号源。”
     “最新消息是拉齐奥和罗马也要插一手。”曼朱基齐面无表情地说,“可能还有那不勒斯,鬼知道他们为什会有兴趣。”
     什琴斯尼点点头,“我早上去酒店转了一圈,有几个地方可以藏匿枪支,我已经告诉总部了,最晚五点之前,安排在服务员里的下手会把要用的东西备好。”
     “能不能让他们备点速效救心丸?”佩林举手,“我怕我照镜子会吓得心肌梗死。”
     “没事,我学过心肺复苏术,”什琴斯尼眨眨眼睛,“还会人工呼吸呢我。”
     佩林捂脸:“麻烦你把我埋了,谢谢。”
他们四个中唯一的女性,名叫佩吉的西班牙姑娘,一脸微笑地看着他们。
     “你俩感情真好。”她把手插进衣兜。
     对面的两人满脸深恶痛绝。
     曼朱基齐虽然是有名的no good先生,开起自家兄弟的玩笑却毫不含糊。他在旁边添油加醋:“他俩一直这样,每次训练都黏在一起,前几天还经常出入对方房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同居了。”
     佩林和什琴斯尼对视一眼。什么?他们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相同的困惑,这就我们在队友眼里的光辉形象?
     佩吉笑嘻嘻地跳过来,挽起佩林的手,一副闺蜜家常的架势。
     “能把马蒂亚借我一下午吗?”她朝什琴斯尼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我有点‘技巧’要教他。”
     什琴斯尼挑挑眉,回给她一个居高临下的笑容:“随便,记得天黑之前把他给我送回来。”
佩吉看了看佩林,“那就得看你的搭档学习能力如何了。”

     门铃在响。什琴斯尼扔下手里的梳子,跑出来开门。
     一开门他就看见佩林试图用手臂挡脸。长发的青年低着头,他的下巴都要戳到胸口了。
     什琴斯尼坏笑着把他拽进屋,佩林的手臂被猝不及防地拉开。他发出一声微弱的尖叫,想要收回的手被对方攥住手腕,动弹不得。
     “……好吧。”佩林无奈地抬头,“反正早晚都得见人。”
     他脸上覆盖一层淡淡的妆容,刻意修剪的眉羽修长纤细,本就浓密的睫毛微微上翘,睫毛下那双松褐色眼眸像受惊的鹿一样忽闪。一层薄薄的脂粉恰好掩盖了剃去胡须处的淡青色,他原本棱角分明的下颌也在妆容下变得圆润了许多。
     “老天,”什琴斯尼松开对方的手腕,“这很棒,说真的,比起这个,你以前的妆low爆了。”
     “你不知道我这一下午经历了什么……”佩林哭丧着脸,“现在我觉得自己可以去红灯区卖了。”
     什琴斯尼笑得喘不过气,佩林踢了他一脚。
     “笑笑笑,笑个p啊。”
     什琴斯尼举双手作投降状:“我的错我的错,现在不开玩笑了,一会儿该走了,你去换衣服吧。”
     佩林头也不回地走进衣帽间,什琴斯尼听到门被锁上的声音。
     “怎么?怕我偷看啊?”他在洗手间门口大喊。
      “抹你的发胶去!”
      什琴斯尼听话地转身捞起刚才扔在水池上的梳子。
     佩林回来之前他就已经换好了晚礼服。抹发胶能用的了多长时间?百无聊赖的他在屋里来回绕了几圈,最后还是回到镜子前,整了整自己的领带,顺便喷了点淡香水。
     照镜子的功夫他听到开门声——然后是高跟鞋踏在地上吊人胃口的清脆声响。
     虽然已经在脑海里想象了无数遍,但他还没见过佩林真正穿上这件长裙的模样。好奇心驱使他快速地循声而去——
     “……我X。”
     这比他看过的所有模特都刺激多了。
     和想象中重叠的是骨节分明的脚背、修长笔直的小腿和细瘦的腰身,超出想象的是微红的双颊、略微躲闪的眼神和罂粟色的双唇——那大概是他全身唯一的亮色了。
     什琴斯尼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纪录片中,女皇伊丽莎白用有毒的红蜡混合磨碎的钻石制成涂料,抹在嘴唇上作为装饰。她为美而死,去世之前还以汞覆面,以蜡封唇。她的狂热造就了她也毁了她,象征着极致妖艳和无上地位的红色毒药有蛊惑人心的力量,让她心甘情愿地奔赴死亡。
      而佩林,他活生生地站在这里。他身上混合了女性的妩媚和男性的硬朗,像埃及艳后和拉美西斯二世的完美结合,模糊了优雅与力量的界限。
     除了惊叹什琴斯尼说不出别的话。之前他还在担心佩林突出的身高和高挺的鼻梁会暴露他的身份,现在他倒是开始担心对方会成为晚宴上某些资本家或者产业大亨的猎物了。
     “……太难受了。”佩林皱着眉向什琴斯尼走过来,“我恨胸口挂着的这玩意儿。我感觉胸骨都要被压碎了。”
     “别纠结了,这可是你的招牌。”什琴斯尼笑嘻嘻地伸手在佩林胸口捏了一把,“你会成为今晚的焦点,我保证。”
     “我应该为此高兴吗?”佩林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谁愿意当个花瓶……算了,是不是该走了?”
     “等一下。”  什琴斯尼把佩林推到衣帽间门口巨大的镜子前,附在他耳边轻轻地说:“有个东西给你。” 

   佩林从镜子里看到什琴斯尼从衣兜里掏出一团黑色,隐约有银光一闪而过。 

     什琴斯尼的手臂环过身前人的肩膀——这看起来像个冗长的拥抱。他把手里的黑色展开,柔软的布料滑落在锁骨上,有一点点金属的冰凉碰触皮肤。
     黑色的绸布贴着脖颈缓缓上移,佩林只觉得布料摩擦过的皮肤微微发痒又刺痛。颈动脉里的血液流动得过快,血管连带着心脏一起砰砰地跳动。他的耳朵着了火,炽热的焰舔舐他的耳尖。
     那层项圈似的黑布最终停留在刚好遮盖住他喉结的位置,他感觉到身后的人轻轻拨开他的长发,在他脖颈后方系上一个不松不紧的结。
     佩林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锁骨上方、黑色中央缀这一个银质的耶稣受难像。被束缚在十字架上的耶稣浑身赤裸,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太阳。
     他忍不住伸出手抚摸那个小小的人像,微微扬起的下巴看起来有点色情,但他的注意力全都在手指尖端,金属在他的触碰下变得温暖。
     “你上午出去就为了买这个?”佩林看着镜子里什琴斯尼带着笑意的眼睛。“很好看,谢谢你。”
     “也不是谁戴都好看的,”什琴斯尼不经意地说“至少你看起来不错。”
     佩林感觉自己的脸又要烧起来了。
     停下,马蒂亚·佩林。他在心里默念。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冷静了?不过是一句普通的赞扬,快忘了它吧,你这样真像个女人。
      “嘿美女,别发呆啊,”什琴斯尼把车钥匙挂在手指上旋转,笑嘻嘻地吹了个口哨,“漂亮姑娘还在等我们呢。”
      佩林点点头,选择性地忽略了那句调戏的称谓。还没等他说什么,就感觉有一只手悄悄攀上他的腰侧,热度一下子透过衣料传来,刺激着他敏感的神经。
     “你干什么?!”佩林惊得差点跳起来。
     什琴斯尼还是一副没事人似的表情,他耸耸肩,“就当是为了晚上的练习吧。”
     佩林心里暗骂了一句流氓,刚要反驳,什琴斯尼忽然贴过来,嘴唇附在他耳边:“我都没发现你这么容易害羞。知道么?现在你就像个熟透的番茄。”
     太近了,佩林想。低音炮和喷在耳边的热气简直是犯规。
     什琴斯尼还想说什么,被佩林一把捂住嘴。
     波兰人无辜地眨眨眼,佩林偏过头不看他。
     “你个蠢货快闭嘴吧……”他听到佩林微乎其微的声音,“你以为是谁害的啊。”
     什琴斯尼惊讶地看着一脸别扭的对方,有他似乎窥见了对方心里的一个角落,有什么东西在裂开,散发出温暖有力的光。
     所幸的是剩下的时间里佩林放弃了一切挣扎的动作,于是什琴斯尼也心安理得地搂着他。
不知道这种和谐能持续多久。什琴斯尼想。

     一定要平安度过今晚啊,我还没做好失去你的准备。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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