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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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将组】Dance with Dopamine/多巴胺之舞(15)

一如既往的ooc
如果有什么不可原谅的bug
请 一定指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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ⅩⅤ

     “嘿小皮,我进来了。”
     什琴斯尼整个人匍匐在冰冷的白铁皮上。他前面是一个狭长的黑色皮箱,他把一只手搭在箱子边沿,皮革的粗糙带给他一种不可言说的踏实感。
     “比我想象中慢了点。”皮亚尼奇的声音里夹着轻笑,在几乎剥离视觉的封闭空间里显得十分清晰。
     “哦拜托,别那么苛刻。”什琴斯尼在箱子里翻出一把老虎钳,“我只是忍不住先跟我的宝贝姑娘亲热一下,顺便,她还是那么辣。”
     “有你的搭档辣?”皮亚尼奇半开玩笑地说。
     什琴斯尼一时语塞。一些该死的旖旎画面像病毒一样侵蚀着他的大脑,什琴斯尼倒吸一口凉气,把额头抵在铁皮上,试图用低温使自己冷静下来。
     “佩林?他不是我喜……”
     “沃伊,”皮亚尼奇打断了他,“我知道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但我还是希望你勇敢点。”
什琴斯尼沉默了两秒。
     “好吧。”他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我是喜欢他,估计对你来说不是什么新鲜事,可那又怎么样呢?”
     “你们两个真是半斤对八两。”皮亚尼奇说,“要我说你就主动点,别像个娘炮一样磨磨唧唧——要知道我们可是一天天为你俩操碎了心。”
     “喂喂,你什么意思?”
     “自己悟去。现在闭嘴,听我指挥。”皮亚尼奇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沿着你所在这条管道往前爬,第一个岔口处右转——记得拿好工具,你的第一个敌人是该死的风量调节阀。”
     “就是那个长得像两片菜刀似的玩意儿?”什琴斯尼挑了挑眉,“好极了。”
     “你还有七分钟。”皮亚尼奇说,“祝你好运。”


     赌场。
     如果运气真的存在。佩林想。那只能说命运太垂青自己对面的那个人了。
     第一轮游戏几乎在开局就杀死了悬念。坐庄的蓝眼睛男人首先翻开自己手里的两张纸牌,同桌的人都发出羡慕的惊呼——是红桃A和方块Q,11+10的组合,直接宣告胜利,也就是俗称的“BlackJack”。
     开局就摸到这两张牌的难度无异于买彩票中大奖,但对于庄家来说,真正令人令人兴奋的是看赌桌上剩下的人逐对厮杀,毕竟他已经高枕无忧,只等着看别人灌酒了。
     他们改进了游戏规则,爆牌的人无论点数多少都必须喝酒;点数少于庄家的散家,选出点数差最大的一个喝酒;如果有散家在不爆牌的范围内点数超过庄家,则庄家无论点数多少都要喝酒——简而言之,谁的运气好,谁就容易躲过一劫,谁的胆子大,反而不一定落得怎样的结果。
     之前发牌的时候佩林偷偷翻了翻名片夹。名片显示,那个金发蓝眼的美国人叫埃迪·莫森,是一名股票商人。
     商人?佩林抬头瞥了埃迪一眼。他在抽烟,缭绕的白雾模糊了他的表情,但依稀能看到他在微笑,是那种运筹帷幄的笑,就好像这里的纷争与他无关,桌上的人都是他棋盘上一颗无足轻重的卒子。
     这种想法让佩林毛骨悚然。他注意到埃迪夹烟的手布满伤痕,顺着手腕上去能看到他包裹在衬衫里的结实的上臂。透过薄薄的布料能看到他肌肉的轮廓,但一个常年与金钱打交道的怎么会有这样的身材?他又怎么会伤到自己的右手呢?
     他正这样想着,荷官已经转过身来面对他了。化着浓妆的俄罗斯女人手中握着一叠纸牌,她像猫一样躬着腰,紧身的连衣裙勾勒出姣好的身材曲线,敞开的领口暴露出她锁骨下方大片雪白的肌肤。佩林没心情看她,他正握着手里的两张牌发愁。
     一张Q,一张5,不多不少加起来正好十五点。如果不继续要牌,以他现在的点数必喝酒无疑,倒还不如赌一把。
     佩林选择了要牌。荷官一扬手,纸牌精准地落在他面前。他小心地掀开纸牌一角——黑桃K。
好吧。佩林苦笑了一下。一共二十五点,看来喝酒这事是逃不过了。
     侍者为他端上一只平口酒杯,佩林托住杯身在灯光下端详。分层的酒液有着落日余晖的颜色,分界处红黄色相交媾,像一团熔化在玻璃杯里的火焰。
     越美丽的东西就越危险。佩林想。手里的这杯酒是,那个妖娆的荷官是,甚至整个光影斑驳,灯红酒绿的赌场也是。他深知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清清白白,和这杯酒一样,一滴都不值得相信。
     “你在犹豫什么,加图索小姐?”
佩林眼角微微一跳。他抬起头,正对上埃迪投过来的眼神。比起其他人殷勤的说话方式,埃迪的语气更像是质问。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狭长的缝,整张脸的表情既玩味又危险。
     有趣。佩林又把眼神放在手中的酒杯上。
     “没什么。”
     这才是第一杯酒,不要紧的。你得为那个家伙争取时间。
     “要是不愿意,我们也不强求你,”埃迪笑了笑,“我这就派人把加图索先生请回来。”
     这个混蛋!佩林心里暗骂。
     “喝酒而已,用不着请他。”佩林冷冷地说。
     他没有再看手里的杯一眼,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闭上眼睛,他把酒一饮而尽。


     什琴斯尼用锤子砸开年久生锈的闸门,弹开的网格发出十分刺耳的刮擦声。
     他先把箱子推出去,然后双手扣住头顶上方的铁制支撑架,跳出管道。
     冷空气瞬间灌进他的领口。什琴斯尼被突如其来的凉风吹得哆嗦了一下,暗暗骂了一句,然后开始寻找可利用的遮蔽物。
     “这鬼地方可真冷。”什琴斯尼抱怨道,“告诉马里奥快点,我可不想在外面冻成冰棍。”
     “他已经接近目标了,”皮亚尼奇的声音适时地响起,“在布拉泽正对面的另一栋楼上。你应该看得到,红色外墙,房顶上有个十字架的那个。”
     什琴斯尼忍不住嗤笑:“那些混蛋还是些基督徒?他们没在这个该死的酒店里?”他一边说一边开箱,“这帮人也玩假消息那一套。”
     “谁不是呢?”皮亚尼奇说,“至少信号不会骗人。”
     什琴斯尼没再接话,他找到一个视线良好的藏匿地点,楼顶架设的一些照明设备和高高立起的广告牌能有效地遮挡他的身形。
     什琴斯尼飞快地架设好射击需要用的折叠后脚架和托腮架。他把枪摆正位置,利用瞄准镜观察对面的高楼。
     他扫视一圈,两个腰间插着枪的男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喂……我好像看到他们了。”什琴斯尼盯着他们俩,“我数数……在七楼,对方有两人,没有遮挡物,非常好的射击距离。”
     “你说对了位置,”皮亚尼奇说,“只有两个人守着?真不可思议。”
     "别高兴的太早,"什琴斯尼把目光投向两人背后的大门,“是密码锁,我们得做的小心点。马里奥有带破译器吗?”
     “当然,这还用得着你提醒?”隔着耳机都能听出皮亚尼奇语气里的嫌弃,“总部这里已经整装待发了。”
     什琴斯尼翻了个白眼,“帮我转接马里奥。”
     “自己小心点。”皮亚尼奇说。
     两秒之后他耳机的另一端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听到你们的对话了,”曼朱基奇的声音压的很低,“我现在在八楼,七楼的电梯有点问题,大概是专用通道,我从这里翻下去。”
     什琴斯尼通过瞄准镜看到了曼朱基奇,在八楼一个有护栏的平台上。他离那两个男人把守的安全门不远,但波兰人丝毫不担心他的身手。
什琴斯尼点点头,“我看到你了。”
     “有把握一次干掉两个人吗?”
     “不行。”什琴斯尼说,“调整弹道的时间足够另一个人通知帮手了,这样会很麻烦。”
     “明白。”曼朱基奇说,“我要行动了,给我打掩护。”
     什琴斯尼看到曼朱基奇飞快地把钩爪固定在栏杆底部,纵身跳出栏杆,然后稳稳地踏在围墙上。他拽着绳索慢慢下滑,以一种半悬空的方式踩着脚下的墙壁移动。
     他落地很安静,没有引起那两个男人注意。什琴斯尼看见他做了个手势,于是也心领神会地深吸一口气。
     他瞄准两人中更为魁梧的一个,飞快地计算着风速和风向。在呼气快结束的时候他屏住呼吸,在心中默念两秒——
     他扣动了扳机。
     后坐力使什琴斯尼整个人微微颤抖了一下,等他再次看向对面的时候那个被击中的人已经仰面倒下,那人背后的墙壁被泼上鲜红的色彩。
     什琴斯尼看到曼朱基奇像鬼魅一样出现在那个人原来的位置,他一把夺下另一个男人慌忙举起的枪扔在地上,大脚踢到远处,然后在那个人试图掏出对讲机的瞬间拔枪击中他的手腕。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什琴斯尼听不见那个人撕心裂肺的喊声,他只看见曼朱基奇又给了那个人膝盖一枪。鲜血染红他的裤腿,疼痛使那个男人直接昏死过去。
     曼朱掏出口袋里的破译器嵌套在门口的显示屏上,回头对什琴斯尼的方位比了个OK的手势。
     “破译密码至少需要五分钟,”什琴斯尼把皮亚尼奇刚刚发来的消息念给曼朱听,“在监控摄像头上做的手脚不知道能骗他们多久,保持警惕,我在这里也会帮你看着。”
     “佩林怎么样了?”曼朱问道,“他有跟你联系吗?”
     什琴斯尼愣了一下,他确实没怎么关注自己的搭档,现在想来,他离开也有一段时间了,佩林应该早就脱身了才对。
     “还没有。”什琴斯尼看了看手表,金色的指针换缓慢拨动,就如心脏跳动的频率。他忽然产生一丝不安。
     “别担心,以他的实力,不会有事的。”
     “我相信他。”什琴斯尼说,他语气平稳,仿佛是要说服自己。“我们还要一起回都灵过圣诞呢。”


     第三杯酒。
     佩林把空酒杯轻轻放在桌子上,用纸巾擦了擦嘴角沾染的酒液,努力摆出一副平静的面孔。
     他扫视着面前混乱的怪像。每个人都喝了酒,酒精使桌上的人们变得更加疯狂和亢奋,他们呈现出一种吸毒者特有的情绪高昂的状态。佩林猜这些酒里大概是掺杂了某些致幻药物。他虽然喝的不多,但也隐约觉得胃腔中有火在燃烧,他的手脚都是冰凉的,头脑却像发了高热。
     再不走就真要陷在这里了。佩林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距什琴斯尼离开已经过去二十多分钟,对于他来说绝对绰绰有余。
      佩林随便编了个理由离席,大概是喝多了酒的缘故,同桌的人们都还处于一种半懵的状态,因此也没人阻拦他。佩林离开之前看了埃迪一眼,那个男人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看不出来是睡着还是清醒。佩林皱了皱眉,但还是快步走开了。
     他直接离开了赌场。走出大门的时候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因为面色太过苍白,门口的侍者还关切地询问他是不是那里不舒服。佩林摆摆手,径直走向他们来时的那条人烟稀少的走廊,挑了一个隐蔽的拐角躲进去。
     他打算先给什琴斯尼发个消息,掏出耳机的时候他觉察到身后有人靠近。但为时已晚,他还来不及回头,就被粗暴地摁在墙上。
     眉骨磕到坚硬的墙壁,佩林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顺着眼角流下来。手里的耳机被夺走,接着是外壳被踩碎的一声闷响。
     “是你。”佩林说,“埃迪。”
     “Bingo,”金发男人的气息落在他耳边,他的语气十分戏谑,“让我猜猜,你是不是有一堆东西想问我?”
     “也没那么多,”佩林淡淡地说,“就一个,你到底是什么人?”
     “和你一样。”埃迪轻笑道,“大家都是替自家老大办事,说白了就是为了钱。”
     佩林不说话。
     “我认出了你的搭档。”埃迪接着说,“两年前我见过他,当时他坏了我的好事,作为同城死敌,我这辈子都不会忘了那张脸。”
     “你是拉齐奥的人。”佩林说,“所以?你要杀我灭口吗?”
     埃迪忽然扯住他的长发,他被迫后仰,亮出脆弱的脖颈。他们贴的很近,佩林能感受到身后人浓重而灼热的喘息。
     “我本来打算这样的,”埃迪的手沿着他的后背游走,“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你疯了。”佩林努力压制住声音里的颤抖,“我是个男人。”
     埃迪发出一串十分瘆人的诡异笑声。
     “那只会让一切更有趣。”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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