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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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将组】Dance with Dopamine/多巴胺之舞(13下)

发糖使人长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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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锥形的酒杯叠塔流淌着瀑布似的红色酒液,镂刻繁复的吊灯在奶白色桌布上投下 巨大的阴影。随着时间推移,参加酒会的人逐渐增加起来。人们大多以三四人的形式聚集,这样的小团体布满整个大厅。偶尔有手捧托盘的侍者穿梭在人群里,仿佛运行精密的仪器。
     什琴斯尼正同一位商人聊天,佩林站在他身边微笑,努力塑造一位教养良好的“未婚妻”形象。两人手中的酒几乎没怎么动过,在过去的一个小时里他们一边找人搭话一边寻找可能的出口,绝大多数时间里什琴斯尼是承担了口头工作的那个,而佩林则得以在他的掩护下冷静地观察四周。
     曼朱基奇和女伴在离他们较远的地方,隔着嘈杂的人群只能看见一高一低两个并排的身影。佩林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手包,他的通讯设备就藏在这里,但是一但开启就有暴露身份的危险,因此不到万不得已时,他们只能孤军奋战。
     在喧闹的人声里佩林敏锐地觉察到音响开启时微弱的爆鸣。他立即抬头看向那个平台。果然,有侍者正在上面架设一个立式话筒。
     佩林悄悄用胳膊肘戳戳什琴斯尼,波兰人心领神会地挺直腰板。
     “……您的建议让晚辈眼界大开。”什琴斯尼给对面的人递出一张名片,“希望我们还能保持联系。”
     “你也是,年轻人。”对方把名片塞进卡片夹,“提前祝你们新婚快乐。”
     他们从容地道了谢。
     三个人分开后,什琴斯尼和佩林默默地退到一个远离人群的角落。
     “有人要出来了,”佩林附在什琴斯尼耳边说,“在那个平台上。”
     什琴斯尼点点头。
     “大厅入口和出口都有保安,从那里出去不太现实。”佩林接着说,“立柱那边有个小门,估计是消防通道,据我观察,之前只有几个服务员从那里出来,应该很安全。”
     什琴斯尼顺着佩林手指的方向看去,的确,大厅另一段有一个铁质双扇门,因为位置偏僻,它前面只有寥寥几人。
     “位置不错,但是……”什琴斯尼有些迟疑,“这未免太轻松了,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佩林还没来得及说话,大厅中忽然响起一个男人雄浑的立体环绕声。
     “女士们,先生们,大家晚上好!”
人海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分散的人群都往一个方向涌去,大厅一时间陷入混乱。
     那个男人还在滔滔不绝地讲话,下面的声音十分嘈杂,不断有人在佩林和什琴斯尼身边经过,他们站在原地,就像流水中的礁石。
     “没时间犹豫了。”佩林说着就去牵另一个人的手,什琴斯尼抢在这之前就扣住他伸在半空的手指。
     他们十指相扣,掌心紧紧地贴在一起,温暖又湿润,仿佛要在茫茫人海中给予对方力量。
     他们对视一眼,什么都没说,身体却行动起来。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站在二楼的发言者身上,什琴斯尼和佩林小心地绕过人群,借着烛台和甜品架的掩护,悄悄地靠近那扇门,然后飞快地闪身进入。
     楼道里灯光昏黄,而且十分安静。什琴斯尼和佩林简单地交流了一下,达成了直接去顶楼的共识。爬楼的过程中他们很有默契地缄口不言,楼道里鞋跟磕在地上的声音十分清晰,透过墙壁隐约能听到酒会大厅传来的回响。
     突然,一记尖锐的金属碰撞声划破空气从下方传来,接着是铁门打开时摩擦在地上发出的刺耳刮擦声。
     “有人来了!”佩林低声说。
     “嘘——先听听怎么回事。”
     他们现在在三楼,声音是从一楼发出的,从脚步判断对方也是两个人。他们的对话能被清楚地听到。
     “刚才有位先生说看见一男一女两个人跑到这里了。”其中一个人说,“他们来这里干嘛?”
     “谁知道呢?肯定有鬼,先抓住再说。”另一个回答道。
     佩林试着压了一下身后的门把手,什琴斯尼阻止了他。
     “跑不掉的,我们得想想怎么解释。”他浅色的眉毛皱在一起,“该死的,肯定是拉齐奥或者那不勒斯那帮家伙搞的鬼,他们想让我们自投罗网。”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伴随着的还有愈发响亮的叫喊声。
     “有人吗?别不出声,我知道你们在那!”
     佩林的手心里全是汗。他已经做好了搏斗的准备,如果真的解释不开,就只能把那两个人就地解决了。
     “有了。”什琴斯尼忽然说 。
     “什么?”佩林焦急地发问。
     什琴斯尼沉默了一下,松开了那只一直与佩林十指紧扣的手,然后慢慢地,慢慢地抬起它,轻轻抚上佩林的脸颊。
     佩林因为这轻柔的触碰微微颤栗。
     他最后看到的,是什琴斯尼落满了爱意和痛苦的双眼。
     “把这当成一场戏。” 


     月神低下头吻住了他的嘴唇。
     他们在光照不到的角落融为一体。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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